目前沈阳市已开始为全市的精神分裂症等六类重性精神病患者建档立卡加强管理
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44岁的杨某两年前打走老妈,一道铁门关起自己,让邻居们过上了提心吊胆的日子……
在沈阳像这样分散在各个社区的重性精神病患者,有4万余人。
“犀利哥”与惊恐的邻居
听说要把杨某送走治疗,住户们纷纷聚集在院子里。
被医生们带出屋的杨某,眉目端正,蓄着山羊胡,因为常年靠捡拾垃圾度日,身体消瘦。帽子是一条横条纹毛巾两头打个结,穿着后背露着破洞的上衣,脏兮兮的白裤子,一双金属质感亮面的运动鞋,很像前段时间网络上的“犀利哥”。
看到杨某被带走,“终于不用提心吊胆过日子了!”居民七嘴八舌地谈论起来,从中基本可以还原出杨某每天的生活状况。他昼伏夜出,白天总是把自己锁在家里,谁也敲不开门,包括他妈。天一将黑,他就跑出来,抽冷子蹿到人跟前打个立正,吓人一跳。见谁家有吃的,他就抢,邻居们敢怒不敢言。更多的时候他是从垃圾堆找吃的,还把各种破烂、剩饭剩菜带回去,堆放在家里。没多久,阵阵恶臭就从他的屋飘到整个楼道里,弄得全楼都不敢开窗开门。
邻居们最害怕的还不是这,而是脾气突然暴躁起来的杨某。他的屋里放着一只粗棍子,还有一把片刀,情绪不好时,杨某会挥舞着这些“武器”,在小区里乱逛。每到这个时候,邻居们都躲得老远,生怕受伤。
杨某从小父母离异,母亲带他独自生活,家里紧巴巴的。为了生存,杨某学了门裁缝手艺,但生意不好。后来电缆厂招工,他当了工人,2000年单位倒闭,杨某下岗,媳妇走了。从此,他患了病,暴躁起来就动手打邻居,送到医院一检查,是精神分裂症。
“我都68了,每个月靠劳保金生活,也是没能力管,想管也不知道咋管……”杨某妈妈抹着泪儿说。被儿子撵走后,她也无家可归,只能在郊区租个平房住。她能做的,就是隔半个月买上一袋吃的,放在儿子的门口。
负责这个社区精神卫生的片医把杨某的情况上报后,沈阳市精神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审核认为,杨某符合救助条件,可以通过国家重性精神疾病管理治疗项目给予5000元住院资金补助,决定把杨某带回精神卫生中心,组织医生对杨某进行会诊,根据病情,制定包括药物、物理、心理、康复等全病程治疗。
精神病患者管理遇难题
据初步统计,在沈阳像杨某这样的重性精神病人,因家庭经济条件等多种原因还有很多一直没有得到治疗。据沈阳市精神卫生中心介绍,多数重性精神病患者有肇事倾向,而且发病前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任何规律可循。
派出所的民警说,经常接到群众打110报警,说小区里的精神病患者又抡刀抡棍子扰民了。可是警察去了,往往也束手无策,“按照规定,只有精神病患者肇事了,我们才能把他强制性送往指定机构治疗。”
沈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审判长孔祥来表示,现行法律对精神病患者致人损害的,只有事后的问责,但没有事前预防。按照《民法通则》、《侵权责任法》的规定,只有当限制行为能力和无行为能力者致他人损害的,由监护人赔偿。至于强制治疗,“如果监护人不送,任何人都没权利这么做。”
可是,如果等病人们肇事闯祸了再去管,又为时已晚。那么,我们身边的精神病患者们到底该怎么办?
《精神卫生法草案》已获得通过
目前沈阳市已开始为全市的精神分裂症、偏执性精神病等六类重性精神病患者建档立卡,通过市、区、社区三级联网管理重性精神疾病患者,为他们定期送药。同时通过在皇姑、和平、沈河、于洪等4个区开展中央转移支付地方重性精神疾病管理治疗项目。
但是,这仅能覆盖不足25%的患者。由于救助项目和资金有限,按贫困程度排号,今年得到住院补助的只有104个额。杨某幸运地成为其中之一,这笔救助可以维持他住院10个月的治疗费用。可是更多的病人则呈“弃管”状态。
因为精神卫生问题具有公共卫生问题和社会问题的双重属性,不仅给患者本人带来严重的影响和困扰,同时也给家庭和社会带来威胁,尤其是肇事闯祸行为,将给社会的和谐稳定带来潜在的危害。
“但是在管理的同时也要考虑到,精神病人与其他病人一样,其尊严和权利要受到保护,同时还要消除社会歧视……”沈阳精卫中心精神疾病预防和控制中心主任梁光明说。
有专家则表示,对精神病患者的管理应当纳入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工作中。卫生部门应负责药品等基本治疗;民政部门应对经济上有困难的精神病人提供义务救助;公安系统则要把辖区内的精神病患者列为重点人口管理,对特殊的精神病患者犯罪情况,由公安机关执行强制性的义务监督和强制治疗。社区应做好精神病患者的监控,及早发现精神病患者并督促监护人对患者进行约束、治疗。政府财政部门要增加拨款,解决强制入院病人的医疗费用;完全治愈的病人应由当地劳动部门和所在社区协调安置,以防再次发生危害社会治安行为。而目前,这项复杂的工作随着



